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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05
本报告由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CTAD）发布
本文为翻译版本
本文分析了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CEP）的关税减让。论文首先总结了各成员国和经济部门之间的关税减让，发现大部分关税减让适用于与RCEP主要经济体相关的贸易。然后，本文考察对不同国家关税减让的异质性是否反映了政治经济力量。研究结果表明，RCEP成员国之间的合作带来了互惠关税减让，平衡了进口国政府和出口商团体的利益。最后，本文量化了RCEP协定对成员国和非成员国经济体的贸易影响。分析发现，关税减让使其成员国之间的贸易增加了近2%，贸易转移在贸易创造效应中占主导地位。RCEP将于2022年1月1日起对中国、日本、澳大利亚、新西兰等10国生效。
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CEP）是一项自由贸易协定，旨在促进澳大利亚、文莱达鲁萨兰国、柬埔寨、中国、日本、大韩民国、印度尼西亚、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马来西亚、缅甸、新西兰、菲律宾、新加坡、泰国和越南。RCEP于2020年11月15日签署，应在六个亚欧成员国和三个非东盟成员国批准该协议60天后生效。
RCEP对国际贸易的影响预计将是巨大的。RCEP成员国约占全球GDP的30%。2019年，RCEP成员之间的货物贸易接近2.5万亿美元，约占全球贸易的13%。RCEP将有助于促进之前未达成双边贸易协定的经济体之间的贸易关系。RCEP协议旨在进一步推进区域贸易，主要通过降低关税和实施贸易便利化措施为成员国提供更好的市场准入条件，从而使RCEP国家更接近成为区域贸易集团。
本文主要关注RCEP协议的一个特殊方面：关税减让。尽管RCEP协议涵盖其他合作领域，但关税减让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RCEP的关税减让最终将消除欧盟内90%以上贸易商品的关税。RCEP框架下允许延期（实施期为20年）、对敏感和战略部门豁免以及消除成员间歧视等形式进行重大自由裁定。
本文的第一个成果是对进口商、出口商和经济部门的RCEP关税减让进行有意义的总结。总的来说，分析发现大部分关税削减将适用于与贸易有关的中国、日本和韩国，因为由于现有的贸易协定，许多其他成员国之间的贸易关税已经很低。不过，减让的规模并非微不足道。平均减让幅度约为9个百分点，约占关税项目的6%。关税减让呈现出实质性的异质性，因为一些RCEP成员国在承诺开放源自特定成员国的进口时相对更加谨慎。此外，尽管RCEP的关税减让涵盖所有经济部门，但产品层面也存在异质性。
本文的第二个成果是分析了谈判结果背后的政治经济力量。本文的分析利用了关税减让的异质性和细节级别，采用了经济理论预测的模式（Bagwell和Staiger，2011）。结果表明，RCEP成员在谈判过程中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合作，从而实现了互惠关税减让，平衡了进口国政府和出口商游说团体的利益。这一结果将导致RCEP区域内整体经济效率和福利的提高。结果还表明，关税减让并不完全反映最大经济体的利益。规模较小的成员国也成功地改善了对它们至关重要的市场准入。
本文的第三个成果是量化RCEP关税减让对协定签署国和非签署国的贸易影响。该分析采用部分均衡模型，考虑到关税减让带来的需求和供给变化，以计算贸易创造和贸易转移效应。总体而言，RCEP关税减让预计将使RCEP内的贸易增加约400亿美元，相当于增加近2%。RCEP内部贸易的大部分增长将由非成员国的贸易转移驱动。
由于关税降低而产生的贸易创造效应的幅度较小。贸易效应在国家间和产品间表现出很大程度的异质性。本文的工作如下。第2节简要概述了RCEP成员之间的贸易一体化；第3节详述并总结了RCEP关税减让；第4节研究RCEP关税减让背后的政治经济学；第5节计算关税减让对成员国和非成员国经济体的贸易影响；第6节进行总结。
2019年，RCEP成员之间的商品贸易接近2.3万亿美元，约占全球商品贸易的13%。RCEP成员包括世界上一些最大和最发达的经济体以及几个较不发达的经济体。中国与RCEP成员国的商品贸易约为7500亿美元的进口和7000亿美元的出口。日本以3800亿美元的进口和3600亿美元的出口位居第二。韩国位居第三，进口约2800亿美元，出口约2300亿美元。同时，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缅甸和文莱达鲁萨兰国等国家只贡献了RCEP内部贸易的一小部分（表一）
RCEP经济体已经很好地实现一体化。总体而言，RCEP内部贸易的份额约为RCEP成员总贸易的50%。尽管按价值计算贡献较小，但于较小成员国的贸易而言，相对更依赖RCEP。以文莱达鲁萨兰国、缅甸和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为例，其贸易总额的70%以上是与其他RCEP成员国的贸易。相比之下，中国与RCEP国家的贸易相对而言要温和得多，因为RCEP国家只占中国出口的27%左右，进口的39%左右。日本和大韩民国与RCEP国家的贸易一体化程度也低于平均水平。
RCEP经济体普遍对贸易开放，这既是因为它们的世贸组织最惠国待遇较低，也是因为它们参与了其他区域贸易协定。事实上，在RCEP之前，其大多数成员国已经有了一些贸易协定（表2）。
RCEP成员国的低的最惠国税率和现有的双边协定本质上导致RCEP内部贸易的关税非常低。尽管如此，各成员国之间仍存在一些重大差异。澳大利亚、文莱达鲁萨兰国、新西兰和新加坡已经开放了所有或几乎所有源自其他RCEP成员国的贸易（表3）。
另一方面，柬埔寨、中国和大韩民国从RCEP成员国进口的关税相对较高，日本和泰国也是如此。在广泛的经济部门中，RCEP成员之间的现有保护水平在农业方面往往相对较高，而在自然资源方面则相对较低。关税在制造业部门也相对重要，特别是对柬埔寨、中国和大韩民国，它们的平均进口关税高于3%。
本节对进口商、出口商和经济部门的RCEP关税减让进行了有意义的总结。关税减让详见《RCEP协定》附件一“关税承诺表”，共数千页。因为大部分RCEP内部贸易已经免关税，RCEP关税减让仅涵盖关税细目的一小部分（平均约6%）。尽管如此，这些领域的贸易自由化意义重大，关税平均降低约9%。
在RCEP框架下将通过逐步降低关税实现贸易自由化，允许敏感和战略部门的重大豁免。RCEP关税减让最终应取消欧盟内90%以上贸易商品的关税。许多关税将立即取消，而其他关税将在20年内逐步降低（图1）。
剩余关税将主要局限于战略部门，其中许多RCEP成员已选择退出任何自由化承诺。总体而言，RCEP将逐步降低成员之间的贸易关税，特别是中国、日本和韩国的进口关税，因为其他的RCEP成员的进口关税已经很低。
关税减让在RCEP成员国之间差异很大（表4）。已经实施低关税的国家的关税减让必然低于现有关税较高的国家的关税减让。以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为例，关税减让所涵盖的产品百分比非常低，因为它们几乎所有的关税都已为零（98.6%）。另一方面，中国、日本和大韩民国的关税减让范围更广，因为它们目前适用的关税相对较高。
平均来看，中国和韩国在RCEP减让约占其HS 6位数第五行的20%，平均减少近10个百分点。日本的关税减让在覆盖面和幅度上都明显小于中韩两国。更重要的是，三个主要经济体仍未承诺对相当一部分HS 6位数产品实现关税自由化（中国8.8%，日本12.3%，韩国9.3%）。这些产品的平均关税相当高，尤其是对韩国来说。
RCEP推行关税减让政策，针对不同成员国适用不同的降税安排。具体地说，各国可以维持当下不促进贸易自由化的关税安排，也可以决定慢慢降低对特定RCEP成员国的贸易关税。在实践中，虽然当下一些成员国的关税减让统一适用于其他成员国，但许多RCEP成员国已决定在贸易伙伴之间大幅改变其承诺水平，包括未承诺产品和减让幅度。表5显示了贸易伙伴中未承诺的HS 6位编码的产品百分比。总体而言，对来自三大经济体的进口产品开放市场的倾向较低。以日本为例，未承诺关税自由化的产品中，原产于中国的产品约占14.9%，原产于韩国的产品约占18.5%，而其他成员国的比例则低得多。RCEP的大多数成员国都存在类似的情况，除了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这两个国家是少数未承诺的HS六位编码的产品对RCCP成员国没有歧视的国家。
在审查双边关税减让规模时，还发现对最大的RCEP经济体的承诺水平较低（表6）。三大经济体之间的贸易关税减让相对较低。以韩国为例，东盟成员国的平均关税减让率约为10.2%，而日本仅为7.7%。就东盟国家而言，这种比较是不可行的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双边贸易大多是自由化的。
总的来说，RCEP关税减让适用于所有经济部门，包括相对较受保护的农业部门。RCEP对农业的承诺意义重大，因为它们将导致约8.4%的产品关税降低12.8%。然而从较多的未承诺生产看出（农业为17%，制造业约为5%）农业部门仍维持着相对较多的保护。包括食品在内的农业部门仍将是自由化程度最低的部门，RCEP成员国仍未承诺约18%的关税细目。动植物部门的关税额度中同样有很大一部分仍未承诺，这部分约占16%。
在自然资源部门中，RCEP成员之间的贸易已经基本实现自由化，约90%的HS 6位数产品已经零关税。不过，RCEP协定将导致约4.5%的自然资源产品平均减少约4.8%。在各种自然资源部门中，石油产品仍将受到相对保护，约有13%的产品未协定。
制造业也基本上已经实现了自由化，约91%的HS 6位数产品实行零关税。即便如此，RCEP通过将协定自由化将5.5%的产品降低约8%的关税，进一步实现了制造业的自由化。RCEP承诺只余下4%的产品未协定。更重要的是，制造业部门之间也存在显著差异。一些最敏感的行业，如基本金属、汽车和制革，仍然受到相对更大的保护。以机动车为例，RCEP承诺将8.7%的产品降低约8.5%的关税。然而，未承诺项目的百分比非常高，约为17%。
总体而言，RCEP承诺显著降低了RCEP成员国的关税，但仅限于有限数量的产品和国家。这个结果可以用程式化的事实来描述。
第一，大多数关税减让适用于与RCEP三个主要经济体相关的贸易。因为由于现有贸易协定，其他许多经济体之间的贸易以已经很低的关税进行。
第二，RCEP将降低RCEP成员国的关税，但仅限于有限数量的产品和双边贸易流。这既是由于无论是根据最惠国待遇协定还是其他贸易协定，大多数贸易已经实现自由化，也由于在RCEP下有大量未承诺自由化的产品。对于约6%的HS 6位数产品，平均优惠约为9%。
第三，贸易伙伴的自由化承诺在未承诺的关税额度和减让幅度方面各不相同。总的来说，许多RCEP成员在承诺开放来自三个主要经济体（中国、日本和韩国）的进口时更加谨慎。
第四，RCEP成员国在一些敏感领域和战略领域选择放弃任何承诺。虽然对农业的关税减让幅度很大，但由于大量未承诺的产品，农业部门仍将受到相对保护。关税自由化和承诺也因工业部门的不同而大不相同。特别是大量关税将继续影响RCEP内部机动车贸易。
注：本文为翻译版本，所述的调查结果、解释和结论仅为作者的结论，并不一定反映联合国或其会员国官员的观点。本工作中使用的名称和在任何地图上展示的材料并不意味着联合国对任何国家、领土、城市或地区或其当局的法律地位，或对其边界和边界的划定发表任何意见。本文仅代表作者的个人观点。如有版权问题，本文将进行及时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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